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點解青少年有悲憤?訪問蔣慧瑜(心理學訓練導師及社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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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以往的遊行,有時候我會走在大專生附近,又或者最近有兩次中學生罷課,他們在遮打花園和愛丁堡廣場,這兩個地方也有聚會,所以我們在那裏做了當值社工,跟當時罷課的中學生傾計。以及我想澄清,不是所有年青人都是往前線去衝,其實很多也是「和理非」,跟我們成年人的世界差不多,有「和理非」,有些可能走得比較前,學生也是一樣。

問卷裡面問他們問題,其實是用作打開話題,可能他告知我他很嬲,我便會問他嬲什麼,可能多數也是有關他們在鏡頭前看到的一些被捕者,被很大武力甚至乎毆打,譬如新屋嶺的被捕者出來之後,有骨折也有內傷,所以他們有很大的憤怒在裡面。

收到的回應,很多時候也涉及悲傷和憤怒這兩種情緒,女孩子可能悲傷比較多一些,未能入睡。之前為何有社工當值,因為眾志(「香港眾志」)其實做了一個簡單問卷,那次大概有100個同學,接近90%的同學跟家人的政見不同,所以很慘,有時候會爭吵,或者見到父母看電視報導之後,說他人抵死,被人打是應該的,他們自己很嬲,也不能跟父母吵架,但自己很激氣。

通常他們這樣忿怒的時候,跟他們傾,慢慢進入他們的情緒,自己也要坦誠,我自己作為一個「和理非」,見到這些鏡頭,我自己也很嬲,我想是互相信任的階段,讓他們明白到有這個情緒是正常,即是成年人見到一個人被打至吐血,我們自己也會很憤怒和傷心,未能入睡,大家正常地面對我有這個情緒,承認它,開始想怎樣去疏解。

我們首先明白他們的背景,現在年輕一代,問題是,他們喜歡的議員,未能入選,未能入閘,或者入選後又被DQ(Disqualify),所以其實他們很無望,你跟我說什麼民主,原來我喜歡的人也未能入選,所以我猜他們心裡面的無望、憤怒很強烈。所以我體諒的,我也不希望用暴力,但他們覺得這樣也選不到議員。然後我很記得7月1日,他們衝擊立法會的時間,外面有很大個噴漆字寫着,「是你教我和平示威是沒有用」,我猜是他們開始看到我們這代的和平示威,爭取不了什麼,然後他們這代的議員也被人DQ,所以他們會用他們的方法去爭取。

他們面對着一個很重的無力感?即是現在做什麼也沒有用。所以他們可能要試一些新的方法,有時候我也會上「連登」八卦一下,會看到他們未必認同我們現在上一代那種和平,他們覺得沒有用,爭取完之後也一樣,不如我們試我們的方法,其實我能理解,當我們回想自己還是十多二十歲的時候,可能我們也不喜歡父母給予我們那一套,甚至乎回想時,其實每一代也有自己那一套價值觀,也有自己一套模式,很簡單,譬如我的爺爺是耕田,他不期望我爸爸也學懂耕田,做一個最出色的農夫,因為我爸爸那代是做工廠或其他東西,我媽媽做車衣服,她也不會期望我做一個車衣女工,所以我們每一代根本跟下一代是不同,有時我們只能夠尊重他們,會用另一種方法去爭取他們的生活或未來。」

BVF記者

(反修例風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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